63、六十三、白蛇传（7）
带着法海离开了那个小院子之后,小青嬉笑着看向他：“你懂了没？”
法海愣了一下，抬起头的时候,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许的茫然。
小青一看就泄气了：“行了，你还是没懂……罢了罢了,我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，你自己爱干嘛干嘛去吧。”
说着，小青气不打一处来，干脆不管法海,自已一个人在原地一转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。徒留法海一个人站在原地,握着手中的禅杖，眉头紧锁。
——
白素贞和燕赤霞就这样微妙的僵持住了。
燕赤霞倒是愿意做小伏低，他很有点天赋,在追求白素贞的道路上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。但是偏偏白素贞铁了心要和他断了关系，整个人都冷硬了下来。就算是胡芸仙，都没有办法劝动白素贞分毫。
时间一长,燕赤霞难免有些泄气,这个时候,反倒是收留了燕赤霞的冯佩玉强硬了起来：“不行,你这样子可不成,咱们既然已经做了,不达目的自然不能罢休。”
胡芸仙在一边看着，觉得有些好笑：“你先前收留他的时候，可还有些不情不愿的。”
“先前是我不愿意惹麻烦,如今是我不愿意见人半途而废，”冯佩玉正色道，“我乃是私塾先生，传道受业解惑是我的本职，包括燕兄在内，我都有责任来帮助你们。”
胡芸仙不禁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，她冲着冯佩玉抱了抱拳：“冯夫子心胸宽广，我辈不能及也。”
“过奖过奖，”冯佩玉有些哭笑不得，“不过目前看来，白姑娘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出口，又没有别的办法，才一昧地将燕兄向外推。”
胡芸仙点点头：“从长计议吧，总之白姐姐也没法子赶你走是不是？”
燕赤霞叹了口气，恹恹地说道：“只能如此了。”
胡芸仙又和两个大男人啰嗦了两句，这才离开了冯佩玉的宅子。临走的时候，胡芸仙在门口遇到了许仙，小许仙背着一个布缝的书包，身上穿着的衣裳虽然不是很贵重，但是看着也很整洁。
许仙的家中对他还是很好的，小孩子养的也很正直善良，胡芸仙简直没有办法不喜欢这个小男孩。
“胡姐姐，”许仙和胡芸仙已经混熟了，见到她之后便笑着同胡芸仙打招呼，“胡姐姐又来给夫子送药啦？”
胡芸仙微微颔首：“我瞧着，你好似长高了不少。”
“还好还好，”许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，“我长姐说我这个时候已经到长个子的时候了，高一些也正常。”
胡芸仙笑道：“如今好好吃饭好好学习，将来金榜题名，长身玉立的状元公坐上高头大马，这才算得上是相得益彰。”
许仙眼睛亮了亮，开始在心里面盘算今天回家要多吃一点。
胡芸仙看着眼前的小许仙，觉得这一世白素贞肯定不会和许仙在一起了，偏偏为什么还不停地拒绝燕赤霞，其中缘由实在是叫人费解。
——
“主人，你又在看小公子了？”
灌江口，二郎真君神殿里，杨戬正看着水镜出神。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，二郎神也没有避着，只是勾了勾嘴角：“嗯。”
哮天犬看着水镜里的沉香，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：“主人，为何不去找小公子呢？”
“……我身份特殊，不应当随意接触他，”杨戬沉默了片刻后说道，“天庭那边如何了？”
哮天犬皱着眉头：“如今天庭愈发收紧，听他们的意思，似乎是打算断了升仙路。”
杨戬闻言，冷笑了一声，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神色：“成神多年，他们怕是早已经忘了，自己当年也曾经是凡人。”
哮天犬没有吱声。
“自己吃饭，吃得干净了，便叫嚣着不准让别人也吃饭，还打算将旁人的饭碗也给砸了，”杨建不紧不慢地说着，“自己人里若是有人发声，便说是叛徒，偏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，但就要除之而后快……”
哮天犬眼神担忧地看着杨戬：“主人……”
“罢了，”杨戬吐了口气，“我已经没了一个妹妹，不能连她的孩子都保不住。”
说着，杨戬站起了身来：“走吧。”
哮天犬连忙跟上：“主人，咱们上哪儿？”
“去兜率宫一趟。”
兜率宫中，太上老君正坐在炼丹炉前，手握浮尘，闭眼炼丹。两边炼丹小童正在伺候着，手中分别拿着芭蕉扇和紫金葫芦。
老君原本老神在在，结果眉毛突然动了一下，只见老君睁开了眼睛，叹了口气：“金童，银童，去泡茶来，有客来访。”
“老君还是和以往一样，耳聪目明啊，”老君话音刚落，杨戬便上门来了，“我又来了，老君。”太上老君轻哼了一声，他拉长了声音，看着二郎神说道：“你没事儿又来做什么？这天上那么多的神仙，偏偏是老夫。”
“这天上这么多神仙，能够炼丹的也就只有老君。”杨戬没有说场面话，他很诚恳，“老君，今日来我不是为了别的，只是想问问老君，上次拖老君炼的丹药，老君可曾炼好了？”
太上老君瞥了杨戬一眼，哼哼笑了两声：“我就晓得，你这小子，无事不登三宝殿，罢了罢了。”
说着，太上老君对着一边的小童招了招手，金童十分乖觉，将手里的紫金葫芦递给了太上老君。只见太上老君将那紫金葫芦倾倒过来，不一会儿，六颗仙丹便从葫芦里倒了出来。
“给了那么些根须，总共就只炼出了这么些许，”太上老君叹了口气，“拿去吧。”
杨戬接过了那六颗仙丹，对着太上老君抱拳，刚想要说些感激的话，却被太上老君一挥手拦住了：“罢了，说这么些虚的又做什么？你这家伙，平日里莫要给我添麻烦便是了。”
太上老君的话说的不客气，但是杨戬听了却笑了：“老君教训得是。”
正好这时候，去泡茶的银童回来了，太上老君瞥了一眼，喊着杨戬说道：“先来喝茶，正好，我有些事情要问你。”
杨戬垂着眼帘，点了点头，应下了。
太上老君和杨戬坐在了兜率宫的偏殿，老君将周围的侍童全都遣走，也不见老君如何动作，那摆在桌子上的茶壶便自己动了起来，给杨戬和老君面前的茶杯中都倒上了茶水。
那茶水嗅起来清香扑鼻，闻起来着实是叫人神清气爽。
只是杨戬并没有心思喝，老君留他，也不是为了和他喝茶。
“……杨婵如何了？”太上老君沉默了片刻，开口便直入主题。
杨戬浑身一震，他垂着脑袋，不吱声。
不过太上老君看他这幅表情，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老君叹了口气：“时也命也，三圣母命中注定如此，咱们谁都没有办法……”
“我不信命，”杨戬突然开口，打断了太上老君的话，“老君，你信命吗？”
太上老君怔愣了一下，看着眼前杨戬年轻的面容，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杨戬笑了：“杨婵如何，我无法阻止，只是……老君，若是那些人想要动我杨戬，也得先考量考量，我愿不愿意。”
说着，杨戬拿起了面前的茶杯，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：“多谢老君帮忙了，杨戬先行告辞。”
太上老君看着杨戬离去的背影，低头看着空了的茶盏，摇了摇头。
——听调不听宣，好个灌江口二郎神。
——
胡芸仙见到二郎神的时候，情况有些尴尬。
她正在厨房里面切菜，菜板上还放着肉块。
杨戬倒是很平静，看起来好像还对菜板上的肉很感兴趣：“这是什么肉？”
“……鸡肉。”胡芸仙放下了手里面的菜刀，赶紧洗了洗手，“真君……真君怎么来了？”
杨戬笑了笑，他手一张，露出了几颗丹药。
“这是你上次带回来的何首乌根须，炼成的丹药，”杨戬说道，“我欠你一个因果，这些便是还你的。”
胡芸仙也没客气，她知道因果对于神仙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，便直接将那些丹药给接了下来：“多谢真君。”
“你可以吃一颗，剩下的若是有朋友的话，也给他们分分，”杨戬想了想，又道，“这丹药还是有些用处的，拿着无妨。”
胡芸仙明白了：“那便多谢真君了。”
杨戬又顿了顿，他说道：“……还有件事情，能否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真君但说无妨。”胡芸仙有些惊讶——她有什么事情，是能够帮杨戬的？
难不成是沉香？
果然，只听杨戬说道：“我有个外甥，这孩子与我有些矛盾，我有心想要亲近他，但是碍于一些……特殊的缘由，无法亲身前往。若是你有空闲的话，替我带一颗丹药给他吧。”
胡芸仙很谨慎地说道：“真君，不知道你那位外甥，家住何地？”
“不远，就在苏城边上，”杨戬笑了，“等你何时回到苏城，替我走一趟就成。”
胡芸仙松了口气，点点头：“真君有吩咐，自然是尽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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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海愣了一下，抬起头的时候,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许的茫然。
小青一看就泄气了：“行了，你还是没懂……罢了罢了,我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，你自己爱干嘛干嘛去吧。”
说着，小青气不打一处来，干脆不管法海,自已一个人在原地一转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。徒留法海一个人站在原地,握着手中的禅杖，眉头紧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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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素贞和燕赤霞就这样微妙的僵持住了。
燕赤霞倒是愿意做小伏低，他很有点天赋,在追求白素贞的道路上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。但是偏偏白素贞铁了心要和他断了关系，整个人都冷硬了下来。就算是胡芸仙，都没有办法劝动白素贞分毫。
时间一长,燕赤霞难免有些泄气,这个时候,反倒是收留了燕赤霞的冯佩玉强硬了起来：“不行,你这样子可不成,咱们既然已经做了,不达目的自然不能罢休。”
胡芸仙在一边看着，觉得有些好笑：“你先前收留他的时候，可还有些不情不愿的。”
“先前是我不愿意惹麻烦,如今是我不愿意见人半途而废，”冯佩玉正色道，“我乃是私塾先生，传道受业解惑是我的本职，包括燕兄在内，我都有责任来帮助你们。”
胡芸仙不禁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，她冲着冯佩玉抱了抱拳：“冯夫子心胸宽广，我辈不能及也。”
“过奖过奖，”冯佩玉有些哭笑不得，“不过目前看来，白姑娘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说出口，又没有别的办法，才一昧地将燕兄向外推。”
胡芸仙点点头：“从长计议吧，总之白姐姐也没法子赶你走是不是？”
燕赤霞叹了口气，恹恹地说道：“只能如此了。”
胡芸仙又和两个大男人啰嗦了两句，这才离开了冯佩玉的宅子。临走的时候，胡芸仙在门口遇到了许仙，小许仙背着一个布缝的书包，身上穿着的衣裳虽然不是很贵重，但是看着也很整洁。
许仙的家中对他还是很好的，小孩子养的也很正直善良，胡芸仙简直没有办法不喜欢这个小男孩。
“胡姐姐，”许仙和胡芸仙已经混熟了，见到她之后便笑着同胡芸仙打招呼，“胡姐姐又来给夫子送药啦？”
胡芸仙微微颔首：“我瞧着，你好似长高了不少。”
“还好还好，”许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，“我长姐说我这个时候已经到长个子的时候了，高一些也正常。”
胡芸仙笑道：“如今好好吃饭好好学习，将来金榜题名，长身玉立的状元公坐上高头大马，这才算得上是相得益彰。”
许仙眼睛亮了亮，开始在心里面盘算今天回家要多吃一点。
胡芸仙看着眼前的小许仙，觉得这一世白素贞肯定不会和许仙在一起了，偏偏为什么还不停地拒绝燕赤霞，其中缘由实在是叫人费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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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主人，你又在看小公子了？”
灌江口，二郎真君神殿里，杨戬正看着水镜出神。听到身边传来的声音，二郎神也没有避着，只是勾了勾嘴角：“嗯。”
哮天犬看着水镜里的沉香，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：“主人，为何不去找小公子呢？”
“……我身份特殊，不应当随意接触他，”杨戬沉默了片刻后说道，“天庭那边如何了？”
哮天犬皱着眉头：“如今天庭愈发收紧，听他们的意思，似乎是打算断了升仙路。”
杨戬闻言，冷笑了一声，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神色：“成神多年，他们怕是早已经忘了，自己当年也曾经是凡人。”
哮天犬没有吱声。
“自己吃饭，吃得干净了，便叫嚣着不准让别人也吃饭，还打算将旁人的饭碗也给砸了，”杨建不紧不慢地说着，“自己人里若是有人发声，便说是叛徒，偏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，但就要除之而后快……”
哮天犬眼神担忧地看着杨戬：“主人……”
“罢了，”杨戬吐了口气，“我已经没了一个妹妹，不能连她的孩子都保不住。”
说着，杨戬站起了身来：“走吧。”
哮天犬连忙跟上：“主人，咱们上哪儿？”
“去兜率宫一趟。”
兜率宫中，太上老君正坐在炼丹炉前，手握浮尘，闭眼炼丹。两边炼丹小童正在伺候着，手中分别拿着芭蕉扇和紫金葫芦。
老君原本老神在在，结果眉毛突然动了一下，只见老君睁开了眼睛，叹了口气：“金童，银童，去泡茶来，有客来访。”
“老君还是和以往一样，耳聪目明啊，”老君话音刚落，杨戬便上门来了，“我又来了，老君。”太上老君轻哼了一声，他拉长了声音，看着二郎神说道：“你没事儿又来做什么？这天上那么多的神仙，偏偏是老夫。”
“这天上这么多神仙，能够炼丹的也就只有老君。”杨戬没有说场面话，他很诚恳，“老君，今日来我不是为了别的，只是想问问老君，上次拖老君炼的丹药，老君可曾炼好了？”
太上老君瞥了杨戬一眼，哼哼笑了两声：“我就晓得，你这小子，无事不登三宝殿，罢了罢了。”
说着，太上老君对着一边的小童招了招手，金童十分乖觉，将手里的紫金葫芦递给了太上老君。只见太上老君将那紫金葫芦倾倒过来，不一会儿，六颗仙丹便从葫芦里倒了出来。
“给了那么些根须，总共就只炼出了这么些许，”太上老君叹了口气，“拿去吧。”
杨戬接过了那六颗仙丹，对着太上老君抱拳，刚想要说些感激的话，却被太上老君一挥手拦住了：“罢了，说这么些虚的又做什么？你这家伙，平日里莫要给我添麻烦便是了。”
太上老君的话说的不客气，但是杨戬听了却笑了：“老君教训得是。”
正好这时候，去泡茶的银童回来了，太上老君瞥了一眼，喊着杨戬说道：“先来喝茶，正好，我有些事情要问你。”
杨戬垂着眼帘，点了点头，应下了。
太上老君和杨戬坐在了兜率宫的偏殿，老君将周围的侍童全都遣走，也不见老君如何动作，那摆在桌子上的茶壶便自己动了起来，给杨戬和老君面前的茶杯中都倒上了茶水。
那茶水嗅起来清香扑鼻，闻起来着实是叫人神清气爽。
只是杨戬并没有心思喝，老君留他，也不是为了和他喝茶。
“……杨婵如何了？”太上老君沉默了片刻，开口便直入主题。
杨戬浑身一震，他垂着脑袋，不吱声。
不过太上老君看他这幅表情，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老君叹了口气：“时也命也，三圣母命中注定如此，咱们谁都没有办法……”
“我不信命，”杨戬突然开口，打断了太上老君的话，“老君，你信命吗？”
太上老君怔愣了一下，看着眼前杨戬年轻的面容，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杨戬笑了：“杨婵如何，我无法阻止，只是……老君，若是那些人想要动我杨戬，也得先考量考量，我愿不愿意。”
说着，杨戬拿起了面前的茶杯，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：“多谢老君帮忙了，杨戬先行告辞。”
太上老君看着杨戬离去的背影，低头看着空了的茶盏，摇了摇头。
——听调不听宣，好个灌江口二郎神。
——
胡芸仙见到二郎神的时候，情况有些尴尬。
她正在厨房里面切菜，菜板上还放着肉块。
杨戬倒是很平静，看起来好像还对菜板上的肉很感兴趣：“这是什么肉？”
“……鸡肉。”胡芸仙放下了手里面的菜刀，赶紧洗了洗手，“真君……真君怎么来了？”
杨戬笑了笑，他手一张，露出了几颗丹药。
“这是你上次带回来的何首乌根须，炼成的丹药，”杨戬说道，“我欠你一个因果，这些便是还你的。”
胡芸仙也没客气，她知道因果对于神仙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，便直接将那些丹药给接了下来：“多谢真君。”
“你可以吃一颗，剩下的若是有朋友的话，也给他们分分，”杨戬想了想，又道，“这丹药还是有些用处的，拿着无妨。”
胡芸仙明白了：“那便多谢真君了。”
杨戬又顿了顿，他说道：“……还有件事情，能否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真君但说无妨。”胡芸仙有些惊讶——她有什么事情，是能够帮杨戬的？
难不成是沉香？
果然，只听杨戬说道：“我有个外甥，这孩子与我有些矛盾，我有心想要亲近他，但是碍于一些……特殊的缘由，无法亲身前往。若是你有空闲的话，替我带一颗丹药给他吧。”
胡芸仙很谨慎地说道：“真君，不知道你那位外甥，家住何地？”
“不远，就在苏城边上，”杨戬笑了，“等你何时回到苏城，替我走一趟就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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